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記憶中第五天的早晨,是幾乎快哭著上路的…。 強風迫使須在岩屏中半爬行前進, 大雨一點一滴的沖垮自信, 加上保暖帽沿不斷下滑遮住眼睛, 感覺像個盲人走鋼索般無助; 又想到響導們說爬了十幾年山也沒碰過這種鬼天氣, 而我們竟在這種鬼天氣下, 要穿過箭竹、爬過崖壁、越過斷稜後走回南峰,再回白石池。 一覺得委屈,眼淚就不爭氣的在眼中打轉了。 走在稜線上,讓人折服低頭的是八級陣風, 每個人都不由自主的變成螃蟹,插著登山帳、放低重心,小心翼翼的橫行。 乾溪溝出現了積水,濕滑的陡坡像極了無阻力的溜滑梯, 印象裡有個像小孩高的極陡落差,讓充斥著泥巴的登山鞋滑了又滑, 人呢?也就在征服落差的過程中,重重的跌了又跌。 其他原本土壤舖陳的路段就不用再贅述形容了, 只能想像自己穿著腫脹的溜冰鞋, 抓著箭竹,陡上高地、陡下到南峰最低鞍。 在溫度低的山上、風中、大雨中,人一停止活動,全身(包含牙齒)就會不由自主的發抖,然後看著身上的熱氣,隨風竄出衣外流失,因此除了午餐熱食及短暫的休息補充巧克力、水果之外,腳,幾乎都不停歇;肩上的背包重量,早不及生死交戰來的有份量了。 好不容易到了營地,強大的風勢、雨勢讓人打著哆嗦搭帳棚, 但是,能吹倒鐵皮能高山屋的巨風,自然也能摧毀那個搭好還沒來得及做強化的帳篷, 即使心有不甘,也只能放棄殘毀的居所,演出苦兒流浪記,徵求好心的山友收留,也只能五個人和三個背包擠在小小的四人帳裡…。 然後發現… 原來,令我們訝異的不但是3點到營地的嚮導沒煮熱湯讓大家趨寒…。 還有晚餐,竟然只有白飯。 還好帳棚內有山友背的公糧是罐頭、土豆、肉鬆, 而到營地時又風雨交加,忘了交出去, 所以我們可以大口吃飯,不必煩惱配菜; 連私糧的康寶獨享杯都變成了分享杯, 熱湯暖了彼此共患難的心。 夜晚,我看著熟睡躺平的三個山友,也看著和我一樣彎著身子坐在角落,寄人籬下的苦主,任憑我祈求、吶喊,風雨依舊強勢不減,我的睡袋、露宿袋全濕、腳也漸漸的泡在水中;因此,只好想像自己是個龐大行李,功用就是任憑帳篷的營柱拍打、擋住部分雨勢,賜給平日照顧我的山友們一夜安眠。 那一天,那一夜似乎都特別漫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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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twins mo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